第580章 最初之恶

　　曾经姜大龙问过凛空一个问题，那就是对方属于古神还是新神。
　　对于这个问题，凛空并没有正面回答，毕竟说到底黑暗这种力量很特殊。
　　而光明也是如此，身为构成世间基础的光与暗法则，他们与死亡相同，并不会主动诞生出意识。
　　但好巧不巧，当某个条件达成时，他们就有了意识的主导。
　　比如凛空，天生致盲，相信光明，但在死亡的那一刻，她彻底认清了现实，与黑暗达成了共鸣。
　　凛空成为了黑暗，她的意志，便是黑暗的意志。
　　而安妮这种情况更为特殊，在众生的信仰愿力下，让光明有了意识。
　　当然安妮不是信仰的集合体，她的存在更像是光明觉醒后向人类世界扔下去的探测器。
　　想要知道，为何这些生物会对自己如此有偏见。
　　光明与大多数古神一样，他们没有感情，更不懂什么叫信仰，存在只是因为世界而存在。
　　安妮的目的很明确，那就是观察人类，这个对光明有最多定义的种群。
　　而永夜之所以让空来调查这件事情，就是怕光明被人性污染，以至于发生不好的结果。
　　人可以有立场，可以趋利避害，但光不行，不然的话，那后果极有可能是古神战争。
　　如果是凛空还好，哪怕是由人成为黑暗的意志，但她从未想过的抹杀光明，而是利用黑暗维护着世界，让跨界恐惧无法定位到这里。
　　但安妮这种情况就很危险，稍有不慎就可能走上歧途。
　　毕竟她什么都不懂，但却不得不直面复杂的人类。
　　因为李昂被限制，这让永夜已经察觉到了事情的不对劲，这才让空来调查事情真相。
　　而此时的空已经离开了驱魔神殿，回到了自己的小屋内。
　　在面对安妮的时候，她的确感觉到了虚假感，怎么说那……
　　就好似正在努力的模仿别人，试图融入人类的集体中。
　　空思考着这些事情，随即翻身躺倒在沙发上：“如果她真的是神，我到底该怎么办？”
　　苦思冥想也不知道有啥解决办法，眼前这个神根本不像是能解除信徒疑惑的存在，反而她正在努力找信徒解惑。
　　空闭上眼，或许自己应该再去一趟大龙农场，找到永夜问问对方的意见。
　　感觉此计可行，空准备现在就去一趟大龙农场。
　　但还没等她动身，空就听到了一道声音在脑海中响起。
　　[比起光明与黑暗，为什么不试试深渊的力量，只要有力量，一切都迎刃而解。]
　　听到这话的空眉头一皱，表情古怪的看向脚下的地板。
　　“休想蛊惑我。”
　　[这怎么能算蛊惑，你也不是第一次利用我的力量了，和我的传承人相处的如何？]
　　话毕，只见空脚下的地板忽然变得虚幻起来，只见足有一人高的巨型头颅出现。
　　那头颅通体血红，獠牙外翻，一双血眼直勾勾的盯着空。
　　看着对方那额头空缺的第三只眼睛，空淡然表示：“他是个好人。”
　　[啧，我怎么就这么不爱听你说话呐，你说我的传承者是好人？你确定不是在羞辱我？]
　　最初之恶的头颅，很明显这个家伙存在着意识，并且对如今的皇城任何动向了如指掌。
　　头颅缩小体型，在空的周围来回乱飞：[那小子虽然有天赋，但如果你求求我，我也不是不能选择你，桀桀桀。]
　　“呵呵。”
　　听到空的嘲笑声，那头颅眯起眼，然后瞬间带上愚弄的意味：[好吧，我就是在骗你，桀桀桀。]
　　[想当初你借助我的力量保护你的父母，如今是不是应该帮我也办点事情了。]
　　空闻言抿起嘴，没想到该来的还是来了，利用深渊的力量，到最后还是得到了报应嘛。
　　看到空那不甘的表情，最初之恶撇了撇嘴：[别哭丧个脸嘛，我说这些事对你来说都很简单。]
　　空想拒绝，但看着眼前这位大白天都能自由活动的大佬，最终还是低下了头。
　　而最初之恶表示：[事情很简单，你有两条路可以走。]
　　“什么？”
　　[杀了那个叫沙利叶的小鬼。]
　　听到这话，空想都没想就拒绝了，草菅人命这种事她哪怕死也不会去做。
　　而最初之恶见状也不气恼，好似早就猜到这个结果了。
　　所以他顺势就推出了方案二。
　　[那就换个简单点的，城外反抗军中有个叫吉格的深渊怪物，杀了他把手臂带回来，给我还是给李昂都可以。]
　　最初之恶知道，如果吉格不死，那李昂永远凑不齐自己的肢体。
　　既然李昂不忍心动手，那就得自己想办法创造机会了。
　　见空很是犹豫，最初之恶表示：[身为驱魔圣徒，杀个深渊怪物有什么好犹豫的。]
　　听到这话的空看着对方，那意思好像在说，要杀也应该干掉你才对。
　　感觉到空的恶意，最初之恶就很生气。
　　就算是深渊那也是讲道理的好吧，这小丫头这也不帮那也不帮，就跟个老赖似的，简直气死人了。
　　自己的传承者现在被软禁了，导致他成天上火着急，这小丫头怎么就不懂得乐于助人的优良品德那？
　　[再这样下去那小子绝对会被杀死，我想你也不希望看到这一幕吧？]
　　最初之恶贴近空，声音沙哑的继续说道：[你现在还能相信谁哪？黑暗？光明？不好意思，他们都有自己的打算，只有我是真正站在你这边的。]
　　“你想让我怎么做……”
　　[简单，那就是堕化光明，先别着急拒绝你听我说完。]
　　眼看空就要抄家伙开干，最初之恶连忙指出重点：[要知道安妮只不是光明的概念化身，她的死亡并不会影响到光明，反而她活着才会让光明受到伤害。]
　　[人类的杂念正在通过她源源不断的输送给光明法则，只有杀了她，光明才会再次回归到正常的位置。]
　　[而且李昂是坏人吗？]
　　虽然这么说最初之恶感到头疼，但事实的确如此。
　　[哪怕安妮消失，李昂做的也只是消除皇城中的罪恶，并不会滥杀无辜，经过自由城一事他已经改变了，我记得我跟你讲过他在自由城的事情吧。]
　　接下来，最初之恶讲述了安妮存在的几百种坏处，以及安妮消失后的几百种好处。
　　这可不是最初之恶瞎编的，伊文捷琳·安妮，身为光明的信鸽，光的化身，她的存在简直就是人类恶念的大型收集器。
　　现在快点动手把她感染成罪恶，让光明法则直接抛弃对方，由李昂快刀斩乱麻，这才叫上上之策。
　　当然，自己的传承者趁机来一波实力提升，以回报他这次对战强敌的艰苦，想来也不过分。
　　吸收掉一名堕化的光明神，李昂这小子怎么也得奔着位阶去了呀。
　　最初之恶露出一抹微笑：[怎么样，你觉得我说的有问题吗？]
　　听到对方的询问，空低着头沉思了起来：“容我想想……”
　　想着李昂为了解救孩子们的辛勤努力，自己和大家在他的指挥下摧毁乐园，摧毁生产工坊……
　　如果得要牺牲掉谁的话，空想的是……安妮。
　　这位高高在上，从不过问人间疾苦的光明神……
　　“我要做些什么。”
　　听到空的话，最初之恶眯起了眼：[好孩子，到时候我帮你做媒都行，来你先收下这个。]
　　空表情古怪的看着最初之恶，这怎么还甜蜜的扯到做媒上面了。
　　虽然自己二十七八都没有男朋友，但这种事她是真没想过啊。
　　最初之恶没有在意刚刚的戏言，只见他张开嘴，吐出如水晶般的红色血滴。
　　[这是罪恶之血，无论是多么圣洁的人碰到它都会成为怪物，无论是皇城里，还是圣殿里应该都有很多蛀虫吧，让他们原形毕露，以他们的信仰污染安妮。]
　　手握罪恶之血，空眼中闪过锐利的目光。
　　刚好可以解决圣殿里的蛀虫，那么她记得，光明神殿里的代理神官杰克，也是个不折不扣的疯子。
　　有了第一个目标，空就想着好好筹备一下，等到有合适的机会后再动手。
　　就这样，在光与暗交织的皇城中，深渊势力再度登场。
　　而空，好像并没有听从李昂的劝告，以至于走上了与光明神敌对的道路。
　　光明神安妮，更准确来说是光的代行者，对于她的存在，众人看法不同。
　　李昂是觉得对方危险，永夜想着能不能把光明拉到正轨，空却想着干掉对方。
　　只有姜大龙，啥事不问继续搞他的商政一把抓策略，这次有大腿抱，姜阳真可谓是：该吃吃该喝喝，啥事不往心里搁。
　　“根据我农场一致决定，吃饭才是人民的根本需求。”
　　洛迪亚家族的餐桌上，姜阳成功霸占首位，并且展开了此世最为正确，也是世间唯一真理的演讲：进食。
　　下方众人闻言齐齐鼓掌，纷纷表示老板说的太对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