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百四十六章 虚化的本质

　　死神……又是什么？
　　千手诚的脑袋之中下意识就浮现了关于这个问题的常识。
　　整……被死神们以魂葬送至尸魂界，就会根据着自身魂魄自动形成了对应的灵体，从而容纳着存在虚化风险的魂魄。
　　也正是由于这个原因，流魂街的居民是不存在胸口处代表着自我与心灵的锁链。
　　然而，千手诚忽然想到另一个盲区……流魂街的居民与死神表面看上去似乎没有什么差异，但是无疑是有区别的。
　　“请指教，蓝染副队长。”千手诚态度良好地问道。
　　而蓝染惣右介脸上也多出了一丝笑意，回应着说道。
　　“不客气的，千手副队长。最初的整胸膛处的锁链一直都没有消失，只是化作了另一种形式……那就是斩魄刀。”
　　“本质而言，不管是死神还是虚都算得上是整的一种，只是死神是将代表着自我与心灵的锁链一部分具现化为斩魄刀，虚则是以执念自我吞噬了锁链形成了虚洞。”
　　“因此，诚君所感到疑惑的地方，死神虚化过程之中所出现虚的部分，其实就是他们本身魂魄所形成的，我只是提供了一点点诱因罢了。”
　　千手诚闻言，眼睛微微一闪，赫然已经明白了蓝染惣右介进行“虚化”实验，试图进化到超脱死神境界的底层逻辑是什么了。
　　归根到底，死神与虚都是整的一种，因此蓝染惣右介所通过崩玉前进的道路，则是试图整合死神与虚的所有特征，从而迈出高于死神与虚的一步，甚至是完全脱离整的层次。
　　如今四枫院夜一的状况，在浦原喜助初步通过崩玉遏制虚化之后，虽然已经暂时不再强行地往原本的灵体之中塞“石子”，但是在灵体之中依然存在着相当多的“石子”，双方始终存在着冲突，导致着四枫院夜一无法恢复意识。
　　虽说卯之花烈昨晚对于“虚化”完全是无能为力，但那是“虚化”进程没有被遏制，还在疯狂朝着灵体塞“石子”的原因。
　　因此短时间之内，无法直观地直视灵子微观世界的卯之花烈，自然也是找不出解决的方法。
　　而千手诚现在“治好”四枫院夜一的难度……倒是比千手诚原本所预料的要低上许多，只要能够维持调和好灵体之中属于死神与虚之间的冲突平衡，问题也就迎刃而解了。
　　甚至，如果……预留一部分属于“虚”的灵体结构空间，也就是可以被自主掌控的“虚化”？
　　千手诚的眉头一皱，使用着回道泛着绿光的手掌摁在了四枫院夜一的身上，然后一直沿着四枫院夜一的额头探索到胸膛的位置。
　　等等……
　　千手诚抬头朝着蓝染惣右介看了过去，属于医师的本能不满地说道。
　　“蓝染副队长，请尊重病人隐私，不可直视治疗过程，懂？”
　　？？？
　　蓝染惣右介。
　　诚君……你直接上手摸可以？我看看就不行？
　　随即，千手诚想到了什么，问道。“蓝染副队长，你说你能通过崩玉协助我？怎么协助？”
　　蓝染惣右介深深地看了千手诚一眼，说道。
　　“通过崩玉的能力，能够让四枫院夜一的灵体暂时稳固，并且将虚化的灵体结构完全显化出来，只是……诚君似乎非常有自信啊，完全不需要用上崩玉就能治好四枫院夜一的样子。”
　　“怎么会呢？我正头痛着该怎么确定虚化的部分，要不要考虑从四番队队舍废墟之下挖些医疗仪器过来，有蓝染副队长的崩玉协助可真是帮大忙了。”
　　千手诚也装着完全不明白崩玉真正的作用与能力似的，一副惊喜的模样答道。
　　“能帮上诚君的忙，那可就是太好了……”
　　一时间，千手诚与蓝染惣右介两者看上去可谓是相互信任有加，仿佛都对彼此的话深信不疑似的。
　　随即，蓝染惣右介以崩玉的力量笼罩于四枫院夜一，自己则是转过了身，似乎完全遵循着千手诚对于病人隐私尊重的嘱咐。
　　只是，千手诚所不清楚的是……蓝染惣右介通过崩玉的能力，完全可以记录四枫院夜一灵体的所有变化，从而得到自己想要的信息。
　　因此……看与看治疗过程不行，对于蓝染惣右介而言完全没有丝毫区别。
　　不过，千手诚也不在乎蓝染惣右介能从这次治疗之中得到多少有利于“虚化”研究的数据，因为千手诚明白对于蓝染惣右介而言，“虚化”研究的彻底完成只是时间问题。
　　相反，蓝染惣右介从这次治疗之中数据加快了“虚化”研究进度，说不准还能让蓝染惣右介少消耗些许实验体。
　　之所以让蓝染惣右介转身，纯粹只是千手诚出于对四枫院夜一的维护以及尊重。
　　千手诚一边脱掉了四枫院夜一的上身衣服，一边默默地想着。
　　‘如果让夜一知道自己在别人的面前脱她的衣服，恐怕会直接一个瞬哄将自己抬走吧？’
　　很快，在蓝染惣右介那脸色有点怪异的“窸窸窣窣”声之中，四枫院夜一完全被千手诚剥成了一只大黑猫。
　　尽管千手诚没有丝毫的邪念，但是某些数据随意一眼地扫了下来，还是自然而然地完全知晓……
　　‘等等……我为什么会这么熟练地判断了？’
　　千手诚深深地反思了一息，然后完全抛弃了所有杂念，目光落在了通过崩玉能力标注出来代表虚化结构的大量白色斑点。
　　尤其是四枫院夜一的皮肤属于是接近黑皮的小麦色那一类，所以那些白色斑点相当之扎眼。
　　当然，就算是没有崩玉的能力，千手诚一样可以轻易分辨四枫院夜一灵体之中关于虚的部分。
　　“接下来，有得忙了，希望关于浦原喜助的审判以及虚化死神们的净化会稍微慢一点，否则可真是白费劲了……”
　　千手诚从怀中掏出了一双医疗手套戴上，默默地想着。
　　不过转念之间，千手诚就意识到了这是无意义的担心，蓝染惣右介的“斩魄刀·镜花水月”能够持续地暗中影响中央四十六室，肯定不会出现那种程度的纰漏。